一种很古怪的气氛在潘静峰、谭樱和王路、冯臻臻之间弥漫,王路感应到了来自潘静峰和谭樱的思绪,那是种恐惧夹杂着希望。但并无恶意,相反,这对古怪的智尸两口子,对自己这对假智尸夫妻更多了几分恭敬。
王路自创立崖山以来,虽然说不上作威作福,但好歹手下也管着200来号人,所谓居移体养移气,多多少少有了些威势,也看多了一些群众对自己的巴结--如今潘静峰、谭樱夫妻对自己的态度,就含有这样的巴结。
虽然这多少有点古怪,但最起码说明,人家对自己没有一点危害。
王路笑了笑,岔开话题道:“我刚才看潘使者在外面分食物,似乎对这里的丧--选民很熟悉啊,连名字都叫得出来。”
潘静峰道:“这没什么,那些选民原本就是我们的乡亲,自然叫得出名字。”
冯臻臻好奇地问:“怎么,你们原来就是这儿的人?”
潘静峰和谭樱不约而同点了点头,谭樱道:“这儿是小路下村,我和阿潘从小在这儿长大的,阿潘跑运输赚点钱,我在家里就种点茶叶,还开了个小杂货店。生化危机暴发时,咱们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也感染了病毒,好几个村民都变异了,然而因为山里人纯朴,更不知道生化病毒的危害,没有及时送出山救医,就当普通感冒治,又因为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有些亲戚关系,所以互相串门子帮助,结果感染得越发利害。那个时候我和阿潘到山外为小杂货店进货,等拉了一车货物回村时,才发现整村人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。”
潘静峰在旁边道:“那个时候我和我老婆都想望外面跑,想着到大城市里也许就能得救,可车子还没出山,就看到附近别的村也个个乱了套,到处都是丧尸在吃人,我们两个一商量,觉得市区里人更多,丧尸肯定也多,倒不如躲在山里安全,再说了,自家的田地什么的也都在村里,要找吃的比陌生的城市更方便。再说我也看出来了,乡亲们变成的丧尸其实动作很笨拙的,在山里穿行,身手远远不如我们方便,所以大着胆子留了下来。”
王路和冯臻臻对视了一眼,两人都猜到了潘静峰和谭樱在这小路下村苦苦挣扎的日子:收集村里所有的物资,利用地形躲避丧尸的追击,尽最大能力看护田里的庄稼因为这是未来的希望……
潘静峰似乎也在回忆夫妻俩当时的日子,他的语气虽然没什么变化,但王路能感应到他的脑电波却在起伏:“幸运的是,咱们村里多是些老人孩子,年轻人多半都到城里打工了,所以虽然百来个乡亲都变成了选民,可只要我们小心些,把门户看牢,并不怕他们袭击。这前后山头到处是我们村种的经济作物,水果、竹笋、板栗、橘子、枇杷什么都有,还有土豆、番薯、玉米,再加上山里到处有活水,其实混个肚儿饱一点问题都没有。可是,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,生化病毒还会进一步变异……”
王路明白了,潘静峰和谭樱没有逃过二度生化病毒的魔爪,他叹了口气:“你们两个是谁先变异的?”
潘静峰看了妻子一眼,谭樱道:“是我。一开始还以为是喝凉水生了病,一直高烧不退,阿潘把好不容易收集到的药都用在了我身上,可还是不管用,然后--然后我就变成了智尸。”
谭樱看向潘静峰:“我活到现在,最幸运的就是遇上了我的老公,我刚变成使者时,正如先知所说的,并没有觉醒,最多,也只不过比一般的选民机灵一点,行动灵活一点。是我老公对我不离不弃,他不但没有杀了我这怪物,反而天天捉野兽来喂我吃新鲜的血肉,虽然我没像先知说的那样得到圣餐,可总算也开了窍。”
王路在旁边不经意地皱了皱眉,潘静峰和谭樱反复提到先知,那是什么东东?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。
冯臻臻有些好奇,她看了潘静峰一眼,照谭樱的说法,潘静峰应该抗过了二度生化病毒的感染,可为什么他现在也是只智尸呢?
谭樱外表呆板,但心思却机敏,很快猜出了冯臻臻心中所想,她道:“阿潘并没有感染二度生化病毒,他变成这样子,是被我咬的。”
王路和冯臻臻齐齐一惊,潘静峰连忙解释道:“两位别误会,我这是自愿的。”
他细细道:“我老婆觉醒后,我们的日子其实好过了许多,村里的丧尸听她的指挥,根本不会袭击我,后来又从山外流浪来一些丧尸,我们也收拢了一些,多少能帮着干点活,日子其实过得很是安稳。只是我想,如今这年头,想做个人越来越不容易,谁也不知道下一波生化病毒会将我变成什么玩意儿,迟早是个死,那还不如搏一把。反正我老婆已经是使者了,我就算是变成了选民,她也会照顾好我,所以我就让她咬了我一口。”
王路听得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,这潘静峰看起来就如任何一个货车司机一样,身材魁梧,做事大大咧咧,可没想到,居然能有这样的豪气--以身试病毒,他就不怕自己变成白痴丧尸啊?
潘静峰解开了领口,露出了脖颈处一个永不愈合的伤口,溃烂的伤口依稀能看出牙印:“那,这就是我老婆咬的,我运气好,这一咬,还真让我成了使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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