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永波和张丽梅都没察觉,在不远处的拐角,周春雨正和一组巡逻短暂休息的武装部战士闲聊着,一边不时瞄向这个方向几眼,看着张丽梅和车永波先后离开,不为人察觉的轻轻摇了摇头。
旁边一个武装部的队员大声笑道:“周头儿,听说你家梨头终于会叫你爸爸了?好家伙,梨头可是把妈妈、哥哥、姐姐叫了一个遍,最后才叫爸爸的。”
周春雨满不在乎地道:“有什么办法?这妮子一开始还叫王哥爸爸呢,是我不怕蛀牙,用糖果哄了整整一个星期,这妮子才改口叫我爸爸的。”
武装部的队员哄堂大笑起来,有人善意地道:“周头儿,你也该和梨头多相处点时间,别天天泡在武装部啊,就连封部长呆在部里的时间也没你长,那间值班室都快成你的家了,这孩子啊,谁和他相处的时间长,她就和谁亲。”
周春雨瞪了他们一眼:“屁,要不是你们这些王八蛋时时让我不省心,我能闹到没时间回家看梨头的地步吗?王哥家里给我准备的房间我一个月难得睡三两回,还不是被你们害的?”
众武装部人员连声叫屈:“哪有啊,周头儿,以前是有不开眼的混蛋,可现在谁要是出工不出力,我们兄弟几个就先收拾了他,哪有让你老人家心烦过。说到底周头儿你还是太懒,我上个月就听说王队长让你给梨头取个大名,结果你到现在也没取好,看看,哪有当爹爹的这样懒的?”
周春雨笑道:“这名字可不好取,我家老头子给我取这‘春雨’的名儿,打小就被人笑话象个女孩子,咱们梨头的大名,还是慢慢琢磨吧。这名字可得用一辈子几十年,梨头长大了还要嫁人,这大名儿可一定要取好了。”
不知为什么,听到周春雨说梨头的大名要用几十年,武装部的小伙子们的笑闹突然沉寂下来--几十年啊,在这末世,人人过了今天没明天,谁敢说自己还能活几十年?
周春雨却毫不在意,他大声道:“我想过了,以后谁家小子想娶我家闺女,这聘礼少说也得十只猪,别的不说,光为了想这梨头的大名,就害死了老子我不知道多少脑细胞了。”
众人哈哈大笑,十头猪--梨头大名还没起,就已经有绰号了,那不成了“猪新娘”嘛。
有位武装部队员咧着嘴傻笑了半晌后,不知想起了什么,挠着头道:“周头儿,这次新来的人体质实在是太差了,没几个能补充进武装部的,原本还想着多来些人手,兄弟们的活儿能轻快一些呢。现在倒好,不要说指望承担点负担,这活儿倒是越发重了。”
在场的武装部小伙子纷纷点头,七嘴八舌地道:“是啊是啊,咱们崖山人口一多,我们的保卫任务也就更加重了,来了这样多新人,就咱们武装部没落下什么好处。”
周春雨笑骂道:“屁,怎么没好处?别以为我没看见,你们有些人冲着新来的娘们儿贼眼溜溜的。他娘的,以前是男多女少,个个跟饿狼似的,现在咱们崖山是女多男少,由着你们这些浑小子挑花眼,这还不是好处?”
武装部的小伙子顿时个个挤眉弄眼笑起来,周春雨这话倒是实在,别处的定居点健康男性是主力,而崖山因为独特的发展模式,如今反而是狼少肉多。
有人故意叹了口气道:“新来的女人是不少,只不过相貌实在不咋的,这要真是美女,人家基地估计也不会轻易放人。”
但立刻有人哧哧笑着道:“上了床,关了灯,一个样。”
崖山近期虽然投靠来不少幸存者小团队,也有不少女人,但其中都是名花有主,象朱亚珍和王伯民,虽然没有明里结婚,却是郎有意妾有情,旁人也插不进脚,倒是这一次基地来的女人,多是单人,所以才惹得武装部这些光棍大流口水。
周春雨正色道:“行啦,你们这些花花肠子好好收起来吧,说真的,赶紧成个家是真的,再领养个孩子,到时候老婆孩子热炕头,可不美死你们。唉,你们到了我这年龄就知道了,能有一个家等着你回去,是多幸福的事情。”
在场的众人个个有点走神,有个年纪稍大的队员喃喃道:“家吗?自从老婆女儿都死在我面前后,我再也没有过成家的念头。我连自己也保护不了,又怎么去保护她们?”
周春雨拍了拍他的肩:“别的定居点我不知道,但在崖山,在王哥这里,还从来没让大家失望过,别的不说,他自己不也拖家带口活到了现在嘛?真要叫起真来,王哥没了异能,还打不过我呢。伙计,找个婆娘,好好过日子吧,过去的就过去了,咱们得为明天活着。”
众人默默点着头,有个小青年脱口而出道:“妈的,明儿老子就去新来的娘们儿中间挑一个,年纪大一点也没关系,女大三抱金砖嘛。”立刻有人打趣道:“你小子别是童子***可别让人家熟女给倒采花了。”“屁,老子是肯德鸡!”
傍晚快到饭点的时候,张骏匆匆过来向王路告辞,说一应工作已经全部完成,他要带基地众人回去了。
王路惊讶地道:“这样急做什么?总得吃了晚饭再走啊。”他私下里已经让谢玲通知了食堂,崖山众人虽然从今日起瓜菜代,但对基地的工作人员还是要特殊照顾一下,把最后的一袋面粉拿出来做馒头,让人家吃得饱饱的好上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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